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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夭心头差点吐血，睁开有些发昏的眼睛，正对上骷髅架兄弟那双黑黝黝的大眼睛。
醒来的第一次见面，那双吓到她的眼睛里一片灰暗，似乎没有瞳仁，而这会儿，那黑眼眶里的墨色逐渐被化去，一点点露出透彻的白。
因为距离得近，她能清晰看到他墨色偏重的眸子里闪过懊恼和挣扎。
他分明是渴望的，盯着她脖子上不断流出赤金色血液的口子，没有多少血肉的脸上透出浓浓的垂涎。
他似乎在强忍着巨大的诱惑，逼着自己的嘴巴离她的伤口远一些，嘴里含糊不清咕哝着。
“不行，再喝下去，她会死的。”
“姐姐会死的。”
“我不能。”
林夭：“！
！
！”
能啊，兄弟，放心大胆吸吧，她不怕死，都到最后几步了，能不能给她个痛快？林夭张口准备发表意见，却发现失血过多的她，已经失去了语言功能，只得巴巴盯着面前的骷髅架，眨了眨眼皮子。
……小云染，别犹豫了，上吧。
不要大意控制对血液的渴望，她诚然就是餐桌上最美味的食物。
她不介意的，半点都不介意！
能弄死她，她回去后天天都给他烧香拜佛！
可惜骷髅架并不能理解她的心声，以为她眨眼是因为害怕，他顿了顿，伸手在自己胸口狠狠拍了一下，拍断自己八根肋骨，才牵起嘴角对她露出个模样恐怖的渗笑。
“姐姐。”
他唤着，哆嗦着手在她有些冰凉的面上摸了摸，声音笃定且坚持。
“你放心，我不会杀了你的，就算变成不人不鬼，我也不会伤害你。”
“只是姐姐，你那么强，明明可以打死我的，怎么那么傻……”
“我果然是个祸害。”
他复杂看了她一会儿，转身迈着两条细长的骷髅腿，吃力地往远处挪去。
糟娃子，你去哪呢！
把人血吸了差不多精光，扭头就跑，这么不负责任的。
好歹把她咬死再走啊！
林夭心湖潮水跌宕，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。
然而那个自以为对她好的少年骷髅，已经渐行渐远，消失在她老眼昏花的视野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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