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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nbsp;nbsp;nbsp;兰迪说，缓缓闭上双眼，深呼吸、捏起眉心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六、七年前你趁着给迪克打疫苗时，偷偷在他手臂上放了个皮下追踪，结果就这么不巧，他在跟你大吵一架后发现了，把它挖出来，绑在野猫身上，把你吓得要死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你找不到小孩心急如焚，于是跑去找芭芭拉，要求芭芭拉什么……黑入国家电信系统找出迪克最新的手机号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顺手。”
布鲁斯皱起眉，强调道，“这是顺手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兰迪差点直接吐槽他：
nbsp;nbsp;nbsp;nbsp;分明就是偷偷摸摸，偏硬要把自己的行为定义为‘顺手’，你到底是蝙蝠侠还是猫女？
nbsp;nbsp;nbsp;nbsp;她眼珠一转，勉强把话吞话去，在内心咀嚼一翻后，才吐出一个相对温和委婉的版本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顺手不能解释你的行为，亲爱的，我不会为了滋养你的自尊心就改变我的用词。
这就只是……我不知道，这么多年来难道你就没有一次想过应该跟迪克解释一下这件事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布鲁斯皱起眉，不吭声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兰迪摇摇头，只得继续说话以推进这个话题，“我的意思是，行吧，我们都明白、要是你不能在我们每个人的躯干某部位、植入一个皮下追踪装置，你老大就夜里睡不安稳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这种程度的跟踪有点叫人毛骨悚然，但考虑到我们的社会地位跟生活方式，我不怪你。
可是你至少得先问过一声啊。
你得先询问迪克的意思，不能从头到尾不问更不解释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布鲁斯终于开口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他不会听。”
语气果断，“一旦他发现手臂上有皮下追踪，他就会把它挖出来，像现在这样。
这就是为何我从来不提。
我这么做是为他好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兰迪慢慢，慢慢地挑起左边眉毛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……难道现在这样又有比较好？她就想问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相反地，她只说：“只要你好好向迪克解释你的动机，分析这其中的利弊，让他明白你这么做是出于对他的担忧跟好意，他会接受的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他不会。
他只会生气，气我不信任他的能力，怀疑他自保能力不足。”
布鲁斯仍是否定，语气近乎冷漠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兰迪不以为意，说话时也不忘朝杰森应该在的位置瞥个一两眼，确定孩子没有丢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那就说你这么做是出于偏执吧。
说你有焦虑症，不这么做夜里就会睡不好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兰迪这么说虽是半开玩笑、却也挺认真，她相信要是布鲁斯让迪克明白他需要看见家人们都安好
nbsp;nbsp;nbsp;nbsp;才能放心入眠，迪克就再也不会让自己的皮下追踪有机会脱离躯干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本想着用轻松的话语来带动气氛，因为布鲁斯一直在否认，显然已经进入他自己的否认之地，这样下去沟通会无效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结果布鲁斯却恼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你不明白，他不会听。”
他再次重复这句话，态度比起先前更气恼、更烦燥，“他年轻、冲动、鲁莽，而且──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就像年轻时的你？”
兰迪贴心地接话道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布鲁斯顿时语塞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兰迪深呼吸后轻轻一叹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这是身体主权跟边界感的问题，布鲁斯，你得学会尊重迪克的个人界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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