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剑冢内的烛火被夜风吹得忽明忽暗，慕容羽指尖的雪魄剑嗡鸣轻颤，剑身上银月留下的辉光像活物般游走，在石壁上投下细碎的银斑。
苏璃的手还停在他脸颊边，指腹沾着干涸的血渍，温度透过肌肤渗进他心里——这是真实的，活着的温度。
＂小友。
＂墨无痕的声音突然沙哑，疯癫时的癫狂褪去，眼尾皱纹里凝着几分沧桑，＂你胸口那股子烧得慌的劲儿，老夫懂。
三百年前，我也攥着雪影剑站在这儿，望着同道的血浸透青石板。
＂他枯瘦的手按上慕容羽肩膀，＂可光有火不够，得有引火的绳。
终焉之地的秘密，比你在剑冢里看到的那些残卷，深了不止十倍。
＂
慕容羽抬眼，见老人从袖中抖出一张星图。
泛黄的绢帛上，星辰的位置与现世星轨大相径庭，最中央的星群扭曲成漩涡状，漩涡中心用朱砂点着三个小字：星陨谷。
＂上古时期，有位观星大尊在此陨落。
＂墨无痕指甲划过星图，＂他的本命星盘碎成星陨，谷里每块石头都沾着仙人的道韵。
更要紧的是......＂他突然凑近，浑浊的眼珠里闪过精芒，＂终焉之地的入口，藏在星陨谷的星核里。
＂
李铁扛着玄铁盾凑过来，盾面还留着之前与天外客手下激战时的焦痕：＂那地方危险不？
需不需多带些符篆？＂
＂残魂之潮。
＂墨无痕吐出四个字，＂陨落仙人的执念凝作残魂，会顺着识海往你脑子里钻。
当年老夫试过用锁魂铃镇，结果铃碎了半打——＂他又笑起来，疯癫的模样突然回笼，＂不过你小子有雪影灵根，冰属性克阴，倒能撑得久些。
＂
出发前的分兵是慕容羽提的。
天机傀儡留在剑冢最合理——它体内刻着百种阵法图，修复被天外客破坏的护山大阵比谁都快；李铁跟着他，玄铁盾能挡七成暗箭；至于苏璃......他望着她垂在身侧的手，那只总在他受伤时轻柔包扎的手，此刻正攥着半块冰玉符，是她连夜为他刻的保命符。
＂我若留在这儿，怕是要急出白头发。
＂苏璃看出他的犹豫，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手背，＂而且......＂她压低声音，＂星陨谷的符文，我或许能帮上忙。
＂
北京的风卷着霜粒打在脸上时，慕容羽才真正感受到星陨谷的不同。
入谷的瞬间，他的雪影灵根突然躁动，灵力在经脉里窜成小蛇——不是排斥，是......兴奋？
像游子终于闻到故乡的味道。
谷中没有活物，连苔藓都不见半丝。
地面铺着青黑色的星辰碎片，大的如磨盘，小的如碎玉，每一块都泛着幽蓝的光，像是被碾碎的夜空。
李铁的玄铁盾磕到碎片时，竟擦出一串火星，火星飘到半空就凝成冰晶，簌簌落回地面。
＂呜——＂
第一声呜咽从头顶传来时，苏璃的指尖已经按在腰间的玉笛上。
她的冰属性功法虽不如慕容羽霸道，却最擅控场。
可当第二声、第三声呜咽裹着阴风涌来时，三人同时变了脸色——那不是风声，是万千魂魄同时低泣的共鸣。
＂残魂之潮！
＂慕容羽低喝。
他看见无数半透明的影子从星陨碎片里钻出来，有的披甲，有的执剑，有的甚至保持着陨落时的姿态：断成两截的躯体还在往前爬，被斩落的头颅圆睁着双眼。
最前排的残魂张开嘴，露出黑洞洞的喉管，竟要往苏璃识海里钻！
＂退到我身后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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