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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nbsp;nbsp;nbsp;“无妨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沈清檀话音清冷，毫无情感在，足让沈若从愣上了小片刻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眼前的这个人让他陌生，明明之前的每一次，见到爹爹都是爱撒娇的小女儿模样，可现在待他冷若冰霜，似是完全换了个人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沈若从不得不怀疑起来，在他没有见她的这段日子里，季照临究竟对她做了什么，说了什么，才会让她心灰意冷坠湖，甚至连带着对他这个爹爹也冷淡起来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怒不可遏，当即要去找季照临算账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谁知刚准备背过身，沈清檀冰冷的嗓音再次传来：“我都已经知道了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沈若从身子僵住，脑海中思绪翩跹，知道了，她知道什么？
nbsp;nbsp;nbsp;nbsp;沈清檀不徐不疾道：“
nbsp;nbsp;nbsp;nbsp;娘是因为你和温夫人死的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非常笃定的口吻，犹如凭空一道惊雷劈下来，劈得沈若从冷汗渗出，眼神发直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沈清檀缓缓支撑起身子，好让自己不是绝对的被俯视的身位，她平静道：“原来真是这样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一开始，她还存着一丝希望，希望自己了解到的事情同真相有一定出入，爹不是完全丧失了良知，他有不知情的部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可现在，她这么大剌剌指出来，爹爹竟然只是僵在了原地，并未否认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可想而知，是她过于天真，把爹爹想得太好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沈清檀闭了闭眼睛，将快要溢出来的泪水挤回眼眶内，道：“你走吧，我和你，没什么好谈的了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虽然失忆过后，她对娘亲的记忆不深，甚至可以说是接近全无，可此刻，娘亲在她的心目中，远远比眼前这个爹重要得多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沈若从沉默一阵，接着不似从前那般稳重，而是颇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起来：“檀儿，你听爹爹说，爹爹原本是想全部告诉你，什么都不瞒着你的，可是……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可是什么？”
沈清檀打断他，冷冷问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沈若从一度结巴起来：“那时……你在宫里，为了……为了救圣上而落水，失去了大部分记忆，爹爹怕再次刺激到你，才没有……没及时将你娘亲的死讯告知你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这样就是为了我好吗？别自以为是了。”
沈清檀哼笑一声，全是不屑的意味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沈若从被她说得哑口无言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的确，他承认，他并不光明正大，只说了一部分借口，还有一部分不敢说的是——趁着沈清檀只剩下小时候的部分记忆，他编造了她和娘不亲的谎言，更同她说，她的娘亲早早就离开了人世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之后，他把府里知情的所有人送走，甚至把沈清檀真正的奶娘打发回了老家，能够留在府里的所有人，口径都是统一过的，他们也并不知晓真相，只知道老爷说成什么样，那府里发生的一切就是什么样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这一切，都是为了不让沈清檀怪他，不让沈清檀和他生疏，一直让她以为，他是个十全十美的好爹爹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从哪里知道的呢？
nbsp;nbsp;nbsp;nbsp;思来想去，只有是从温慧心那儿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沈若从冥思苦想，知道在这件事上辩解得再多也无用，还不如提及其他，无论如何，他们之间血浓于水，父女亲情是割舍不掉的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檀儿，”
他斟酌了再斟酌，小心翼翼道，“你在宫里，是不是呆得不开心？要不要随爹爹出宫？爹爹何时都能安排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沈清檀止不住讥笑：“什么都是你安排，你最大，你能左右所有人的命运吗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沈若从若一开始还因为愧疚而小心，此刻面对如石头般冷硬的人，再多的耐心都消耗殆尽，竟真的动怒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道：“那你在宫中好好休养，待你好些，爹再来看你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说罢，他径直转身离去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沈清檀从床榻上下来，慢慢挪至正殿，将好不容易拿回来的娘亲的牌位抱进怀里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娘亲的面貌在脑海中一点一滴清晰起来，那么温柔，那么慈爱地望向她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低下脑袋，哭得不能自已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为什么会忘记了娘的存在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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