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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nbsp;nbsp;nbsp;“这里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明明过去了七天，为什么副本还没有宣布结束，那是因为我们一直在做梦啊，梦里的时间流速和现实当然不一致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尤黎慢慢听明白了，他轻声问，“那我们通关出了副本后的世界才是真实的现实世界吗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也就是第五层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陈双打了个响指，“宾果。”
她又划动了一下系统面板，“我这里给出提示了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恭喜我们在舟山精神病院的新型催眠治疗里重新找回了对‘生’的希望，得到了医生的出院批准，本次催眠治疗圆满结束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其余病患玩家们还需要依赖医院治疗，请不用担心，舟山精神病院会对他们全力抢救，直到痊愈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剩余的玩家们永远要留在舟山精神病院的这个副本里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跟陈双的文字提示不同，尤黎侧了侧耳，在仔细倾听他的系统在他的脑海里说得话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低沉的机械声和陈双的声音重合在一起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尤黎问，“那等一下填得出院证明是真的了吗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系统没有回答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陈双说，“是吧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她话音刚落，有人推门而进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手术室的门被护士推开，紧接着是一名带着口罩，五官平平的医生走进，对方说话做事都格外像副本里复刻出的npc模板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根本不像尤黎在虚假的副本里遇见过的那个医生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负责他的主治医生好像是戴着眼镜的，因为他在对方诊疗室的桌面上看见过一副眼镜，但下一瞬尤黎就怔住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医生戴过眼镜吗？他好像从来没看见过医生戴眼镜的样子，医生长什么样……他好像也记不起来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不止医生，就连那些护士尤黎好像也回忆不起来了，跟他说过要请病人们参加她婚礼的燕玲护士，一家三口都很恩爱的李丽红护士姐姐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们的脸在尤黎的记忆里好像被橡皮擦抹去了一般，一片空白，只记得穿着打扮和模糊的身影，但他之前却一点都不觉得奇怪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我姓李。”
李医生说，“来填一下你们的出院证明，姓名，年龄，家庭住址，亲戚好友，联系电话，座机号码……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最先做登记的是陈双，她老老实实地说完，在问到自己患得是什么病时，她想都没想，如实道，“我没病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李医生看了她一眼，如实写下，最后把出院表递给她，“你可以出院了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带她离开吧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护士上前，帮陈双放平了躺椅，好让她能下来，她离开时对尤黎招了招手，“副本外等你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随后就跟着护士一起出了手术室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最后才轮到尤黎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我叫尤黎，年龄18，家庭住址淮扬路18号，是建设在福利院旁边的那家小区，没有座机号码，手机号是14593311xxx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没有亲人，也没有朋友，可以填院长妈妈的联系方式吗？谢谢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我患有家族遗传的多重人格分裂症，以及精神分裂，会分不清现实和幻想，还有一定的精神衰弱倾向，会失眠睡不好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谢谢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尤黎拿到了他梦寐已久的出院证明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但下一秒李医生就说，“你的家人在医院大门那等你，来接你出院了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那张薄薄的纸随着这一句话的说出，在尤黎手里顿时显得格外沉重，他好像回到了虚假的副本里，玩家们死后却会被医院说是他们的家人来接他们出院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可他在现实里没有家人，更不用提这是在副本里，接他出院的人是谁呢？
nbsp;nbsp;nbsp;nbsp;为什么陈双却是自己离开的？
nbsp;nbsp;nbsp;nbsp;尤黎呼吸都屏住，他静静地看着自己被从躺椅上放下来，他站在了地上，虽然是在虚假的副本里复健的，但他的创伤后应急障碍的的确确消退了，双腿有些不适，却还可以自如地行走着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恍惚地跟着护士走出了手术室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不管是梦里还是梦外的舟山精神病院都一模一样，走廊、灯光、道路、刺鼻的消毒水味都一模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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