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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nbsp;nbsp;nbsp;每走过一个楼梯间，在楼道的转角有一个小小的窗户，刚好到头的高度但也多亏这个小窗，能让外面暗淡的月光照进半点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尤黎排在后面，能在黑暗中看见一张又一张的人脸轮流走过那个小窗下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每张人脸都被顶光照得白了几分，他下意识一个接一个地数，第一个是苏云……1、2、3、4……第五个是他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最后是L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们手牵着手，又爬过一层楼，筒子楼外的小窗上也略过他们每人的脸，有高有矮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如果有人站在一楼外的底下向上看，就能看见他们从二楼的窗后一一走过，又来到三楼的窗户后游魂般一一过去，等啊等，等到他们的人脸出现在四楼的窗后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十分钟后，他们的身影又从四楼的窗户前一一出现，一遍、两遍、三遍……
nbsp;nbsp;nbsp;nbsp;每隔十分钟，都能从四楼的小窗后看见他们，
nbsp;nbsp;nbsp;nbsp;不是鬼打墙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们在有意识地绕着四楼转，从楼道的这边绕到另一边，苏云不得不从背包里拿了一根蜡烛，点燃照明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烛身通红，被拿在L手中，苏云请他放在尤黎眼前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乩童毕竟是最适合找路的人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们又回到四楼的起点，重新向前走过，尤黎空不出手，只能用手背和身体挨过粗糙的水泥墙，滑过冰冷的铁门，他闻到墙面上老旧阴湿的潮味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这栋楼的年纪似乎很大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尤黎一扇一扇门的数，“1、2、3……4——”
nbsp;nbsp;nbsp;nbsp;他抬起头，去看门上的数字，“405？”
有一瞬茫然地问，“为什么是405呢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404去哪了？我没有数错，你们应该都听到了，我只数了四扇门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苏云，“继续走，我们每过一扇门，就看一眼门牌号，看看后面还有没有缺失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尤黎呼吸都快在漆黑里窒住，“好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每一层的公租屋一共有24间，401正对着424，除了404没有一扇门缺失，他们来来回回，反反复复走了十遍，都没在第四楼找到404在哪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太黑了，除了蜡烛的一点红光，他们几乎什么都看不见，而且尤黎贴着墙走过时，总觉得身后空得可怕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第十一遍，他数到四时，尤黎身旁的甘倩突然叫住他，“等等，你有没有发现你每次数到3时，都会停顿一会儿才到四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但你数前三扇门时都没有这个停顿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红烛下的甘倩，脸上有种诡异的红光，又极度惨白，她盯着尤黎作出决定，“我们回到起点，再来一遍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这次我们数从第一扇门走到下一扇门时，我们走了几步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他们六个人牵着手，又从401开始向402走，齐齐在心里开始默念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尤黎停下脚步，“402到了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最后面的苏云道，“四步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L排在第一位后，他们的步子就迈得大一些，没人有异议，尤黎又开始向下一扇门走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没多久他又停下，“403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张朝，“这次也是四步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尤黎深呼吸，开始向404走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直到再次碰到铁门时才停下，他出声，“405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甘倩转过眼珠，“八步，这次是八步。”
她的眼睛看着尤黎，“我们往回走，走四步就停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又变回苏云带头走，她刻意把步子迈得和刚才一样大，L将他眼前的蜡烛拿走后，尤黎几乎是贴着墙走，他的眼睛都快贴到粗糙的水泥白墙上，甚至能闻到墙面上老旧阴湿的潮味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冰冷，凹凸不平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凹凸不平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苏云停下脚步，她问尤黎，“你看见404了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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