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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方的克制，衬得他像只盲目的斗牛，不过是冲着虚空的红布咆哮。
吴屿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向真与他相依的手臂上，她在抖。
他抽出手，抱住她肩膀。
向真没听清吴屿在说什么，她只觉得一切都离她很远。
他抽出手，她一度以为他要走了，心更慌了，浑身都开始颤抖。
但吴屿环住她的肩膀，胳膊温暖而有力，他柔声安慰她：“真真，深呼吸。”
然后头也不回，带着她往楼梯那边走去。
她茫然地跟着他，好像一只刚学步的小鸭，摇摇晃晃。
她努力想着，对，深呼吸，深呼吸，但还是有点喘。
一下秒，他直接把她抱起来，稳稳走上楼梯。
陈霖追过去，想要为自己辩白。
他是谁？凭什么敢这样讽刺他？他才认识向真多久？敢说他对向真是短期主义的空头刺客？
他和向真认识了十年，恋爱了五年，即使两年多过去了，他依然想着她，难道还不够长期主义？
但他看到，向真步履蹒跚，那个男人把她打横抱起。
向真怎么了？他努力去回忆，刚才她脸色是有点惨白，可是，至于那么严重吗？
他们上了楼，在楼梯转角消失。
陈霖定定地看着，也许，他真的没有那么了解向真，也许，这次，Godisnotonhisside.
吴屿抱了人上楼，但脚步却比平时快几分。
他急着回到房间，他听得出向真的呼吸在他怀里一点点加快，像海浪打在礁石上，一波一波涌来。
向真紧紧贴着他的胸口，听到他心脏有力地“砰砰”
地跳着，她努力跟着这个节拍，吸气，呼气，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急速呼吸起来。
她越着急，呼吸就越不受控，肩膀也开始轻微地抽动，眼眶烧得发胀，胸口像被什么压住一样，动弹不得。
“不要这样，我是安全的……”
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念，可她像个没拿魔杖的巫师，魔咒念出去了，却毫无作用。
她尝试握紧拳头，又松开，重复着她在咨询师那里学的方式，但现在，身体像被拧过的毛巾，只剩下潮湿和力竭。
呼吸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呜咽，一串眼泪滚落，沾在吴屿的羊毛大衣上，让那片布料变得更加粗粝扎脸。
吴屿打开房门，把她轻轻放到床上。
他侧坐在床边，把她半抱进怀里，一只手稳稳按在她背后，从肩胛骨向下，沿着脊骨，一下下地抚着，像安抚一只受惊炸毛的小猫。
“真真，听我说，”
他的声音很清晰，仿佛不是在耳边，而是在她大脑里，“吸气——慢一点，数三下。
好，一、二、三……呼气，一、二、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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