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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杏愣住。
尸丹会损耗？
这种事情，她听都没有听过。
的确，尸丹看上去没有之前那么莹润有光泽了。
只不过，如果罗彬不去杀了那跟随的人，他们都走不掉，更不可能带出尸丹。
这世上本身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。
拿到这枚尸丹，她根本就没有出力。
只是让灰四爷跟着罗彬，看能不能起到一点帮助。
灰仙本就擅长寻宝，且有着一股贪欲。
也正是这贪欲作祟，再加上他们本身的目的性，灰四爷窃取出来了尸丹。
充其量，她和白巍算是坐享其成......
月光如霜，洒在学堂的瓦檐上，碎成一片片银白。
苗缈坐在画像前，手中捧着那碗清水，水波微漾，映出她苍老的脸。
罗彬的画像静静悬于墙上，铜铃低垂，再无一声响动。
可她知道，他还在??不是以魂魄，不是以执念，而是以一种更沉默的方式活着，在每一个不愿沉沦的梦里。
夜风穿堂而过，吹动了窗纸，也吹动了她袖中那片银鳞。
它依旧温热，仿佛仍有心跳。
她轻轻将鳞片放入水中，涟漪一圈圈扩散，水面忽然浮现一行字迹，非墨非血，似由水汽凝成：
**第二重门，将在雷雨之夜开启。
**
她心头一震，抬眼望天。
晴空万里，星河如织，哪有半分风雨之兆？可她深知，这预示从不虚妄。
梦门重启，非依天时，而应人心。
第一重门因共梦而开，第二重门……又将为何而启？
她起身踱步至院中，仰望苍穹。
南岭的夜向来静谧，虫鸣低吟，山雾轻绕。
可今夜，空气里多了一丝异样??像是铁锈与焦糖混合的气息，甜腻中透着血腥。
她鼻尖微颤，这是“梦腐”
的征兆：当梦境长期滞留不散，灵魂便会在虚妄中溃烂，如同肉体腐坏。
她猛然转身，冲进储物室，翻出《玄枢经?残卷三》最后一页。
上面用朱砂写着一段禁文：“九门递启，每开一重，必有一劫相随。
一为共梦，二为梦噬，三为影替……直至九死方觉。”
梦噬？她瞳孔骤缩。
传说中，梦噬者乃梦中生灵反噬宿主，借其形行走人间，吞食真实情感为养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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