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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终于忍不住了，把手里的酒一口喝干，然后在雾气中轻声道：
“他们自己都没把这场战争当回事。”
“那我们就帮他们认真一点好了。”
我起身披上浴袍，脚下还有些湿滑，却己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。
雷瓦尼亚不缺敌人，但像这样自带羞辱价值的对手，可不多见。
“通知前线，允许各国观察团和记者靠近前沿阵地，但必须全程有人陪同记录。”
“务必让他们亲眼看到帝国的将军是如何在铺着地毯的帐篷里，一边喝着红茶，一边下达命令让赤脚的农奴们去攻打我们钢铁布设的阵地。”
“我会亲自写好发言稿。”
我转身朝阿斯塔一笑，“让科尔迪亚和艾尔莫里安的记者拿去登报。”
“是，陛下。”
与此同时，在帝国营地的主帐中，斯捷潘上将正坐在由檀木与丝绒制成的扶手椅上，用镀银的小匙轻轻搅拌着热咖啡。
“我们的侦查员报告，雷瓦尼亚人正在修筑工事。”
副将小心翼翼地说道。
“他们还是改不了农民的本性，总是喜欢和泥土过不去。”
斯捷潘咂了口嘴，“等到炮声响起，他们就会像老鼠一样逃进他们刚刚挖出来的洞里。”
他依然穿着那套笔挺的军礼服，佩戴一整套传统贵族军阶饰带，看上去就像是在出席一场盛大的授勋仪式。
“各位是否看到了雷瓦尼亚那辆所谓的‘装甲列车’？”
“真是可笑，看上去就像是一座移动的澡堂，说不定他们的女王正在里面泡澡呢，哈哈哈哈…”
笑声回荡在帝国指挥帐篷中。
镀金的灯具反射着烛光，营地里甚至飘来一点点松木香——那是将军命人从帝都御用香料铺特意运来的，点在帐内香炉中以“稳定思绪”
。
“明日，我们将开始向前推进，在平原上展开进攻阵型。”
斯捷潘用小银匙轻击咖啡杯，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“是，大人。”
“让步兵预备队明早西点前到集结点。
炮兵提前半小时开火，按照标准战术进行三轮压制，随后指挥第十二线列团开始冲击。”
副将在笔记本上飞快记录，不敢出声指正，尽管这种战术早己在他国的实战中被证明为自杀式进攻。
斯捷潘喝了一口咖啡，满足地眯起了眼睛。
夜深了，前线沉静下来。
帝国营地中，贵族军官们在帐中互敬香槟，而士兵们在泥地里蜷缩成团。
雷瓦尼亚的观测哨中，聚光镜正缓缓转动。
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尚未照亮整个战场，地平线边缘却己能看到一支庞大的、暮气沉沉的军队在缓缓集结。
这是一头老迈的战争巨兽。
即将迈进属于新时代的屠宰场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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