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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南枝猛地抬头，“你们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？”
“不是‘做’，是‘等待’。”
AI平静回答，“程远山设计这一切时就知道，唯有当两个最深的伤痕彼此嵌合，才能产生足以唤醒集体潜意识的能量。
你们的爱情，是这场实验最终的催化剂。”
程砚舟闭上眼，脑海中闪过无数碎片：六岁那年躲在钢琴底下听着母亲死亡宣告的自己；研究生时期第一次见到夏南枝时她站在阳光里的侧脸；离婚那天她抱着念念转身离去的背影；还有昨夜她笑着说出“只要你在，每一个冬天都有回音”
时眼角的泪光……
原来每一步，都被预见。
“让我进去。”
他对AI说。
“危险系数99.7%，一旦接入失败，你的意识可能永久滞留在量子层。”
“让我进去。”
他重复，语气不容置疑。
夏南枝抓住他的手臂：“不行！
万一你出不来怎么办？念念还需要爸爸，我……我也不能再失去你一次。”
他低头看她，眼神温柔得像春水初融。
“还记得我们在南山采样那天吗？你说，世界上最难测量的不是声波振幅，而是人心跳的间距。
现在我知道了??当你愿意为一个人冒险，那间距就会变成旋律。”
她咬着唇，最终松开手，只轻轻踮起脚尖，在他唇边留下一吻。
“记住，”
她whispered，“无论你在哪一层时空，只要听见薰衣草开花的声音，就顺着它回来。
因为那是我和念念一起为你写的归家曲。”
舱门关闭。
黑暗降临。
程砚舟感觉自己坠入一片无垠的虚空中，四周漂浮着无数发光的丝线，每一根都缠绕着一段记忆：母亲教他弹琴的手势、父亲深夜调试设备的背影、夏南枝在实验室晕倒时他冲过去接住她的瞬间、念念第一次用手语打出“爸爸我爱你”
时的笑容……
突然，所有丝线开始震动，汇聚成一道金色光流，直奔他眉心而来。
“儿子。”
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。
程远山的身影缓缓凝实，不再是冰冷的数据投影，而是带着体温与呼吸的真实存在。
“你不是死了吗？”
程砚舟嘶哑地问。
“我只是选择了另一种活法。”
老人微笑，“将意识上传至母频数据库，成为守护所有共鸣体的隐形屏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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