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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行队兵分两路,金蝎子带着主力人马对江上飞和大腮帮子紧追不舍,塔什哈带上另外几个金匪单独行动,破坏了江上飞的各处密营,这一来可要了他俩的命,干粮补给跟不上,子弹也越打越少。
大腮帮子追悔莫及,恨自己不听江上飞的话,留下这个祸害。
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,自己的老丈杆子一世英雄,怎么会生出塔什哈这个作孽的玩意儿?心里头越想越憋闷,觉得对不起江上飞。
这一切早在江上飞的意料之中,倒没怪大腮帮子,他见没了藏身之地,在山里躲不住了,飞行队追得又紧,就想趁江面结冰,带上大腮帮子往江北逃,只要过了江,活命就还有机会。
没承想刚到江边,这口气还没喘匀,飞行队就追上来了。
大腮帮子和江上飞且战且退,在背后套上冰排子,躺在冻住的江面上,江上飞一只手开枪阻敌,一只手用铁蒺藜撑在冰上滑行,其疾如飞,一下就滑出去几丈远。
这个绝招是江上飞看家的本领,也是江上飞名号的由来,从来没人撵得上他。
这一年多的时间,江上飞也把这一手教给了大腮帮子。
大腮帮子手臂中弹使不上劲儿,只能单手撑铁蒺藜。
江上飞最擅长独来独往,如今要照顾大腮帮子,速度也就迟缓了。
纵然如此,两人在冰面上也是疾驰如飞,眼瞅就把飞行队甩掉了。
怎知三九严寒之时冰层居然开裂,大腮帮子落入冰窟窿被暗流卷走,江上飞停下来伸手去救大腮帮子,没想到人没拉住,他的身子反而卡在冰层当中进退不得,让追上来的飞行队生擒活捉。
大腮帮子坠入江心,慌乱中抱住块浮冰才所幸没淹死,又阴差阳错地被抗联游击队所救,一连昏迷了几天,等他恢复了意识,得知江上飞已惨遭剥皮枭首,人头挑在杆子上传示受扰地方,但觉心如刀绞,从此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——干掉塔什哈报仇!
第六章,大腮帮子逃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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塔什哈背信弃义投靠金蝎子,带着飞行队把江上飞和大腮帮子两人追得上天无路,入地无门,想从江面上逃走。
怎料中途冰层开裂,大腮帮子掉入寒冷刺骨的冰窟窿,万幸被抗联游击队搭救,从而死里逃生。
抗联游击队怎么会突然从天而降呢?说来话长,九一八事变后,东北军部分官兵通电抗日,自发组织义勇军、救国军、自卫军,杀向抗日疆场,遍布深山老林的草莽英雄,以及红枪会、大刀会、山林队等民间帮会也相继扯旗抗日,一时间东北大地风起云涌,抗日武装最多时达几十万之众。
日本人一方面在东北增兵,另方面组建训练了大批伪满军警,把分散居住的农民、猎户强行并入集团部落,制造无人区,持续对抗联队伍进行讨伐围剿。
抗联被迫化整为零组成游击队,分散在白山黑水间坚持战斗,搭救大腮帮子的,正是这许许多多抗联游击队中的一支。
大腮帮子想去报仇,可是“单丝不成线,独木难成林”
,他和江上飞两人联手尚且被飞行队追得走投无路,何况如今光棍一条?当初大腮帮子就想过投奔抗联,不过那时候抗联已经打散了,上哪儿找去?这一次大难不死,机缘巧合又被抗联的战土救了,大腮帮子也没地方去,索性就参加了抗联游击队。
好兄弟江上飞一死,他和日伪军更是仇上加仇,只要能跟小鼻子干仗,吃多少苦他也不在乎。
可是话说回来,此时抗联游击队正处于最困难的时期,山区的老百姓全归了大屯,游击队失去了群众的支持和掩护,成了“无源之水,无本之木”
,补给完全被切断,很多时候要靠草根树皮充饥,饿得前心贴后背。
搭救大腮帮子的这支游击队,仅剩下二十几个人,两三杆三八大盖,八九支老套筒子汉阳造,子弹不过几十发,打一发少一发,倒是还有三四十枚手榴弹,但谁也不知道,扔出去有几个能炸响的。
大腮帮子被江水冲得晕头转向,身上的武器早已不知去向,入了抗联也没他的枪,攥着两只空拳,怎么打小鼻子报仇?
关东军讨伐队对抗联游击队和抗日绺子的打击,可以说几乎是碾压式的,各部队分区布防,在所辖范围内昼夜巡逻,一且发现蛛丝马迹,就豁命一般穷追猛打。
大腮帮子跟着游击队在山岭间辗转了一个来月,本来想找其他游击队接头,以图合并力量,不期遇上了四处搜剿的讨伐队。
这支讨伐队得有二百来人,装备精良,还带了两门山炮,由于双方力量相差过于悬殊,游击队进退两难,很快被包围在一处小树林中。
这一仗打得十分惨烈,包括队长在内的一多半队员中弹牺牲,其余的人打光了子弹,扔光了手榴弹,再也无力突围,全让关东军包了饺子,伤员就地用刺刀挑了,余下的五花大绑,用长绳系在马屁股后头,连拖带拽押到一处设施中。
这里头就有被炮弹震晕的大腮帮子,他和被俘的几个抗联游击队战土被关进一间大屋子,屋子里空空荡荡,也没有电灯,后墙上仅有一扇一尺见方的小窗户,没装玻璃,钉着碗口粗的木头栏杆。
大腮帮子走到窗口向外张望,见一道铁丝网挡在眼前,远处是一马平川的荒地,一眼望不到头,甭说看见山林了,连根野草也没有,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。
关进来之后,看守一天给他们送两顿饭,无非就是一桶凉水,十几个发了霉的高粱面饼子,一人分一个,以此确保不让他们饿死、渴死。
墙角放着一个黑不溜秋的木桶,是给俘虏大小便用的,一天倒一次,泛起阵阵恶臭。
门口有军警站岗,里面的人说话声稍大,就会遭到军警呵斥。
此时已然开了春,关外的深夜仍是寒冷刺骨,冷风顺着窗户飕飕地往屋里灌,众人被冻得手脚冰凉,浑身长疮。
就这么日复一日,没人提审,也没人过问,好像已经被遗忘了,根本没人搭理他们,但是陆陆续续有新人被关押进来,一间屋子里挤着四十几个人,夜里睡觉躺满一地,有的还需要靠着墙角旮旯,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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