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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围此起彼伏的这类对话，让在一众小情侣中的林散和舟云霁更显突兀，因而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。
他们上香时谁都没有说话，舟云霁悄悄偏头看着林散好像在默默地念着什么，却因声音太小而听不确切。
“我们去绑红符吧。”
原本看得发怔的舟云霁突然对上林散的目光，手腕被林散自然地拉住往寺庙外走。
第一棵树在寺庙的红墙旁，整个树梢都被数不清的红绳缠上，在被翠色遮盖的山岭如火一般，在风中张扬地舞着。
舟云霁结果林散拿出的符纸和和笔，俯身将其用手在石质栏杆上压平。
写什么呢……舟云霁偷偷瞟着林散，林散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，一笔一划地写着。
考试的时候也是这种状态诶……
林散查资料查的这么仔细，肯定早就知道了——这座寺庙是保佑爱情的。
在车上和司机的对话又搅上心头，舟云霁的脸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红，那……他会写什么？
明明猜的到答案，舟云霁却不敢去问，他固执地拒绝去刮开那层涂层，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中奖的彩票，更无法想象没有中奖的结局。
“我希望林散能快快乐乐地过自己想要的人生……”
生为凡人，舟云霁也不能免俗，在这句话之后，舟云霁继续写道。
“……我希望林散想要的人生中，有舟云霁的身影。”
“舟老师，你还需要吗，我这里还剩两张。”
林散不知多久写完了凑到舟云霁的身旁，但又很礼貌地将头偏开，不去看舟云霁的符纸。
“都用掉吧。
符纸剩下来，神明会觉得你过得很好，就不会来帮你了。”
舟云霁随意地开口，却又在意识到自己的话时愣住了。
“都用掉吧。
符纸剩下来，神明会觉得你过得很好很好，就不会来帮你了。”
风雨裹着雪冲破报纸糊着的窗户，那是张明星报纸，冷风不偏不倚在一位假笑的男人脸上开了个巴掌大的洞。
呼啸的北风中，六岁的舟云霁听见母亲这样说。
看着母亲颧骨上冻起的瘢痕，和符纸一样红在灰白色的世界很扎眼。
舟云霁懂事地点了点头，用力搓几下已经冻得像冰块一样僵硬的手，接过母亲递来的红符。
随着母亲口述，铅笔字迹歪歪扭扭地出现在符纸上，最后三张也被填上字符。
“舟云霁要好好学习，考上北京的大学。”
“舟云霁要身体健康，少生病。”
“舟云霁……”
“妈，你没有愿望吗。”
小小的舟云霁抛出疑问。
明明连高粱面做的膜都会让给自己，房子叫人抢了住在一个破庙里，十二月的天只有一件褂子的母亲，怎么会没有愿望呢，那时候的舟云霁想不明白。
风很大，从破洞中吹得舟云霁眼睛都睁不开，摸索着写下最后几个字。
“……要做好孩子，永远听妈妈程红的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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