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昭公突然大喝一声,狐裘的补丁被风吹得晃了晃,“告诉三桓,我虽在乾侯,仍是鲁国国君!
公子宋是篡逆之君,我绝不会认!
这‘币’,你们自己留着!”
使者脸色煞白,后退了两步,撞到身后的仆从。
“执事……您会后悔的!”
使者的声音发颤,“乾侯的冬天,没有粮食和狐裘,您和随从们……”
“我就是冻饿而死,也不会收这篡逆者的‘币’!”
昭公拔出佩剑,剑刃上的锈迹在微弱的火光下闪着冷光,“再不走,我就用这把剑,斩了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的使者!”
使者不敢再说话,连滚带爬地跑出驿馆。
马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很快消失在风雪里,只留下驿馆内的寂静,和火盆里最后一点火星,在寒风中挣扎。
随从们面面相觑,有人小声说:“君上,咱们己经三天没吃饱了,范氏的粮食也快断了……”
昭公走到火盆旁,蹲下身子,看着火星一点点熄灭。
“我知道你们苦。”
他的声音软了些,却仍带着决绝,“可我是鲁国国君,若认了公子宋,就是把鲁国拱手让给三桓,让祖宗的宗庙蒙羞。
我宁可饿死,也不能丢这个‘名’。”
子家羁叹了口气,从怀里掏出最后半块粟饼,掰成小块,分给随从:“君上说得对,名分在,复国就有希望;名分丢了,咱们就真成了丧家之犬。
今天少吃一口,明天说不定就能回曲阜。”
风雪拍打着驿馆的窗户,发出“呜呜”
的声,像在哭,又像在笑。
昭公坐在案前,案上什么都没有,只有一盏早己冷透的清水——那是早上随从从外面雪地里融的,现在结了层薄冰。
他看着那盏清水,突然想起曲阜的太庙,想起十八年前“礼器定鼎”
时,鼎里煮着的黍稷,冒着热气,香得能飘出三里地。
曲阜的冬天,没有乾侯那么冷。
西市的市集上,小贩们吆喝着卖粟饼、陶碗,热气腾腾的蒸汽裹着香味,飘得很远。
几个农夫蹲在墙角,一边啃着粟饼,一边议论着今年的收成。
“今年三桓修了新水渠,我家的粟田收了十石,比去年多了两石!”
一个皮肤黝黑的农夫笑着说,手里的粟饼咬了一大口,饼渣掉在地上,被鸡啄走了。
“可不是嘛!”
另一个农夫接话,“之前我们这采邑属于公室,‘民三其力,二入于公’,咱们辛苦一年,连饱饭都吃不上。
现在三桓只十抽一,办葬礼也只要八枚铜币,比以前好多了。”
“君上还在乾侯呢,你们说他会不会回来?”
有个年轻的农夫小声问。
老农夫瞥了他一眼,不屑地说:“回来干什么?回来再收重税?我看三桓就挺好,只要能吃饱饭,谁当君不一样?”
不远处,三桓的官吏正在给流民分发粮食——这些流民是从流亡采邑逃回来的,三桓给他们分了土地,让他们耕种。
一个老流民捧着粮食,对着官吏作揖:“多谢大人,多谢三桓!”
官吏笑着说:“这是‘仁政’,是三桓为百姓做的。
你们好好种地,明年收成好了,日子会更好。”
这些话,被路过的儒商会馆的孔学弟子听到了。
他回到会馆,把看到的、听到的告诉孔子。
“夫子,百姓都忘了君上了,他们现在只认三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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