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辛文子突然提高声音,算筹在案上敲得“笃笃”
响,“他把成本拆成了‘三段’,早把这十币的窟窿填上了!
第一是关段,从晋吴齐到鲁国的过路费,他买断东阳铜券、订泰山铁合同时,早把晋关的费用含进去了,卫关付现货,鲁关用自己的券,算下来每艘舟的关费平摊到每张券上,才六十币;第二是运段,舟师、车正的薪粮,按每航次的运力分摊,每张券才七币;这两段加起来六十七币,都是他的‘固定成本’。”
他顿了顿,伸手点向案上的“市段”
二字,语气里带着点嘲讽:“他在曲阜设的亳社分号,‘市租’平摊到到每张券,是八币,你算算,九十币卖出一张券,成本七十五币,他每张券实赚十五币,利润率足足一成六!”
子贡突然插话:“如果他不发劵,首接卖这些铜、铁和盐,不是可以收到百币,赚的很多吗?”
“这就是轻重之术的高明之处!”
辛文子笑了,手指在盐铁券上的“背书处”
点了点,“以铜、铁和盐为背书的券,券可以一首在市面上流通,关吏、市吏都收,等于他用九十币的成本,造出了百币的‘私钱’!
按照他盐舟十艘,岁入三万石,一石一券,岁发二十万张盐铁券!
提前回笼两千万铜币——这些钱他拿去买新的铜铁盐,再发新的券,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。
就算有百姓一年后拿券来赎回,他按三石三斗粟赎回,才付一成一的年息,比放高利贷还低!”
孔丘拿起案上的斗斛,轻轻晃了晃:“他让百姓交粮换券,也是为了把粮食攥在手里?”
“夫子通透!”
辛文子一拍大腿,算筹在案上摆出发行流程,“他每月望日开券,先粮后券——百姓得把粟运到亳社仓,他用斗斛实测,再发券。
这样一来,他不仅得了钱,还得了粮!
鲁国今年粟价稳,三石粟换一张券,百姓觉得值;要是明年粮价涨了,他还能把粮拿出来平抑市价,再赚一波‘平粜’的利!
而且他规定券可转让,百姓背书就能流通,等于让百姓帮他推券——不用他派吏去吆喝,券自己就传遍曲阜了!”
冉耕把账册翻到新的一页,笔尖快速记录:“按他一年二十万张券算,每张赚十五币,一年就是三百万币,再加上提前回笼的铜币周转的利,比他做铜铁盐贸易一年六十万铜币的净利多赚五倍?!”
“何止!”
辛文子的算筹在案上划出一道弧线,“他这券还有‘拆券差价’的利!
百姓要是只换盐,不换铁铜,他就把铁铜卖给需要的工匠,按市价卖;要是只换铜,不换盐铁,他就把盐铁运到鲁南缺盐的地方,加价卖——反正券是他发的,货是他囤的,怎么拆,他都能赚!
这就叫‘敛散相权’,把百姓的需求,变成他的利润!”
烛火渐渐稳了下来,辛文子收起算筹,手指轻轻敲着盐铁券:“夫子您看,他这定价不是拍脑袋定的,是算准了百姓‘贪小利’的心思,算准了鲁国‘缺盐铁’的行情,算准了阳虎‘要铁铜’的需求——一张券,把钱、粮、货、权全绑在了一起,这才是他的厉害之处。”
孔丘拿起盐铁券,对着烛火看了许久:“可他忘了,‘轻重之术’的根在‘民心’——要是百姓发现券换不到货,如果没人认券,他这二十万张券,就成了废纸。”
“夫子说得好!”
辛文子猛地一拍大腿,青布深衣的下摆都晃了晃,“少正卯的券,是建在‘大国不翻脸、运输不中断、粮价不暴涨’的沙滩上!”
他拿起算筹,在案上摆出风险点:
“其一,商品到岸价闪崩。
去年晋卿赵鞅和范吉射打起来,东阳铜官关了门,少正卯的铜船在黄河上漂了半个月,最后高价从吴越调铜,差点把商市的铜都兑光了。
要是齐吴再乱,他的盐铁断供,券就是废纸,百姓挤兑起来,亳社门前得流血。”
“其二,运输线被断。
济水每年秋汛都要冲翻几艘船,去年他三艘盐舟沉了,连夜从鲁南调盐,一斤盐涨了五币,百姓骂了他半个月。
要是吴师再扰边,他的舟车被烧,哭都来不及。”
“其三,关吏抬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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