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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开袖扣，他将陈达审批通过的方案又翻过一页。
先前陈达用来审批通过的方案，顾阳看过，按道理来说是没有问题的，但是在实验过程中，却怎么也搭不出理想结构，为此顾阳已经熬了三天的夜。
实验室的灯光在凌晨依然亮如白昼。
顾阳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分子模拟图，眼球干涩，难受地捏了捏鼻梁，以此来缓和眼睛的压力。
“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？”
新药的第三次结构优化又失败了，顾阳无奈地嘟囔着，指尖在键盘上停了片刻，顾阳最终还是删掉了刚刚写好的失败报告。
他调出三个月来的所有实验数据，决定从头梳理。
“还在加班？”
嗓音在身后炸响，顾阳手一抖，差点误删关键数据。
回过头，黎阑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，西装外套搭在臂弯，领带松开些许，露出一截线条凌厉的锁骨。
顾阳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。
“黎总？你怎么……”
顾阳想问黎阑琛怎么在这儿？转念一想，整个黎氏集团都是黎阑琛的，他出现在哪儿都不奇怪。
黎阑琛没搭话，目光却落在顾阳面前的屏幕上，顾阳下意识想遮挡失败的数据，却被黎阑琛一把扣住手腕。
男人的手指修长有力，指腹有一层薄茧，摩挲在皮肤上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。
“这个构型有问题。”
黎阑琛俯身，另一只手点向屏幕某处。
他的胸膛几乎贴上顾阳的后背，呼吸喷在耳畔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，“取代基位置错了，会导致整个分子骨架不稳定。”
“我知道，可我试了很多种排列方式，都得不到想要的结果。”
“前阵子我参加过一个生物科药的发布会，和行业内大拿聊过，算时间他的论文应该已经发了，你去查查，对你应该有用。”
黎阑琛告诉顾阳名字，顾阳立刻去搜索，果然有了新的灵感，快速做好笔记，最后一个字符敲击完毕点击保存，顾阳感觉心中的一块大石暂时放了下来。
本想继续开始试验，结果黎阑琛二话不说将他电脑合上了。
顾阳不解的抬头，正对上黎阑琛那副探究的眼神，“你有多久没休息了？”
“就几天，我没事。”
顾阳下意识扯出个笑容，撑着桌子站起来想证明自己状态尚可，结果刚一起身，就膝盖却一软，太阳穴还突突地跳动，视线边缘有细小的黑点不断浮动，越变越多。
失重感瞬间袭来，一只有力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，“还逞强？”
这三个字几乎是贴着耳廓滚进来的，温热的呼吸扫过颈侧敏感的皮肤。
顾阳想辩解，却发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“我送你回家。”
“黎总……”
顾阳下意识要拒绝，喉咙却干涩得发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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