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忠,是帮工匠争体面——仁义铺的木工、织工、器工,这几日曲阜人心巨变,为稳定工匠的心,建议三桓专供给他们加五枚铜币工钱,今年十月的‘百工共股池’分红不能拖。”
他转向孟懿子,笑着说,“孟孙大夫的陶俑工坊,去年有二十个工匠逃去齐国,其中有个叫陶阿福的,捏的陶俑最像真人,他说‘在鲁国连粟米都吃不饱,不如去齐国’——仁义铺给工匠立‘礼籍’,记录他们的手艺和功绩,百年后入孔学私塾的‘百工祠’,让他们有身份,有传承,不用再逃。”
孟懿子眼睛亮了,攥着礼籍的手松了些:“夫子说得对!
陶阿福我认识,他捏的先父陶俑,跟真人一模一样。
若能让他回来,孟氏的陶俑工坊能再好一倍!”
“恕,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。”
孔丘的目光扫过季平子,“季孙大夫不愿自家亲人私葬,就别让庶民私葬;叔孙大夫不愿家臣流亡,就别让工匠失业;孟孙大夫不愿父亲的陶俑被偷工减料,就别让庶民的陶俑只有半截身子。”
厅外的臧会听见这话,偷偷撇了撇嘴,摸了摸怀里的龟甲碎片——他才不管什么“忠恕”
,只要能当宗主,偷工减料算什么。
“其西曰‘恭行’。”
孔丘展开第三卷账简,上面画着工匠劳作的图样:木工在刨松木,织工在织麻葛,器工在捏陶俑,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。
“仁义铺设‘百工堂’,每月初一,我们一起去堂中,给最优秀的工匠敬酒——用鲁国最好的黍酒,敬他们的手艺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里带着郑重,
“麻布衣裳和锦袍,在‘恭行’面前,一样体面。
去年冬天,木工老陈的手冻裂了,还在给庶民做棺,这样的人,该受敬。”
叔孙昭子点头,帕子揣回袖中:“说得好。
当年我出使晋国,晋卿士鞅敬了郑国的织工一杯酒,说‘没有好织工,就没有好朝服’——鲁国的工匠,也该有这待遇。”
“其五曰‘共生’。”
孔丘将三卷账简叠在一起,声音陡然拔高,震得厅内的铜铃都轻轻响了,
“仁义铺拿出一成净利,注入孔学私塾,教贵族子弟‘仁政’——让孟孙大夫的弟子知道,‘礼’不是用来欺负庶民的;仁义铺拿出半成净利,补进‘百工共股池’,给制造兵器的工匠分红。”
他指向窗外,远处传来兵器工匠打铁的“叮叮”
声,“未来几年鲁国要自保,面对吴楚晋齐的刀锋,兵器工匠是根基,他们打出来的戈矛够锋利,士兵才能守住汶泗平原;庶民是后盾,他们有棺可葬,才不会逃去齐国;三桓是梁柱,你们肯让利,鲁国才能拧成一股绳——缺了谁,鲁国都活不了。”
议事厅里静得能听见霜粒落在瓦上的声响。
冉耕的算筹“嗒”
地归位,他拿起最后一枚算筹,上面刻着个“仁”
字:“这样整个仁义铺净利的七成五都贡献给鲁国,夫子才自留两成五。”
季平子盯着案上的账简,突然笑了,笑声里没了往日的尖锐,倒多了点释然:
“夫子从自己口袋拿出七成五,的确‘仁义’,当然把这‘仁义’当做刀,既割了自己的利,又捆了三桓的利——可这刀,割得值。”
他起身拱手,锦袍的补丁晃了晃,“季氏同意,五年内棺木不涨价,同时今年注入儒商会馆‘百工共股池’的季氏专供一厘净利,我马上就回去给钱。”
叔孙昭子也起身,扶着榻边的暖炉,慢慢站首:“叔孙氏的麻葛织坊也一样,每月初一,我们叔孙氏会去百工堂敬酒。”
孟懿子跟着站起,手里还攥着父亲的礼籍:“孟氏的陶俑工坊也一样,陶阿福,我让人去齐国请他回来。”
孔丘躬身回礼,目光扫过案上的青铜鼎,鼎耳上的饕餮纹仿佛也柔和了些:
“仁义铺明日挂牌,让冉耕管账,他算筹最准;颜路管济丧基金,他心最细;曾点管百工堂,他懂乐,能给工匠们弹弹琴解闷。”
他顿了顿,看向季平子,“季孙大夫,臧会为臧氏宗主,我不反对,建议悲鸣阁让臧昭伯的侄子臧坚管——他在信义铺做过三年账,去年老妇王氏的事,就是他提议退钱的,懂‘爱人’。”
季平子愣了愣,随即点头,玉珏在案上轻轻磕了下:“就依夫子。
当年臧会的占卜,算错了‘仁’的分量——欺诈能得一时利,却守不住一世。”
厅外的臧会听见这话,脸“唰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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